【说明】这是我的魔兽世界角色的故事,正在缓慢更新中,后续剧情都会更新到这个帖子里,欢迎大家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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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我尘世的命运
只有——少许的尘缘——
我不在乎我多年的爱情
被忘却在恨的瞬间:——
我不悲叹我孤寂的爱人
生活得比我快活,
但我悲叹你为我而伤心
我仅仅是一名过客。
序 墓园渡鸦
渡鸦寂静,星月无神,困倦的夜风卷着无尽的哀愁,沉默地拂过暮色森林阴郁的林地,在被群星环绕的阴暗天幕之下,乌鸦岭的篝火正在沉寂地燃烧:木柴噼啪作响,油灯随风摆动,炽热的火焰贪婪的地舐着木板,烟雾伴随火光同往常一样盘旋上升。↵
盘旋上升,直抵天穹,直至被夜风吹散,再往复升起。↵↵
或许是由于秋天的到来,又或许是因为乌鸦岭距离死亡太近,近来的夜晚总比寻常时日更为冰冷,安妮西娅·歌洛丽独自坐在乌鸦岭的篝火旁,面色复杂地注视着眼前那团燃烧,跃动的火焰。夜在渡鸦遥远的悲号中陷得更深,燃烧的烈焰也在黑暗中更为闪烁,在那些炽热又迷魅的光芒中,安妮西娅似乎完全入了神,她就那样沉默地坐在原地,哀愁地注视着那堆闪光的篝火,思绪早已随着火焰和轻烟飞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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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开始已经无法溯源了。↵
或许是因为那个世代流传的家族诅咒,或许是因为那枚被父亲寄送来的怪异戒指,或许是因为一直在安妮西娅梦境中低语的那位智者,又或许是因为那位死而复生的挚友,安妮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乌鸦岭这片荒芜的墓园作为自己如今的栖息之所,只知道无情的命运编织的丝线已经将她束缚在了这片阴暗的废墟之中。夜风卷过乌鸦岭,强袭的寒意模糊了生与死的界限,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一片哀伤的夜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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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升起,却无力驱散乌鸦岭刺骨的霜寒。↵
盘旋上升,直抵天穹,直至被夜风吹散,再往复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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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蔷薇骑士
安妮西娅总是在恍惚中回到和那位智者初次见面的那个夜晚。↵↵
第一次见面,是在遗忘庄园繁茂花海的拥簇之中,安妮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永恒的春天:那是一个在她记忆中永远都不会凋零的四月,玫瑰和月季在午夜的星光下沿着花园覆苔的石路绽放,金银花像金色和银色的独角兽的角,潮湿的爬山虎沿着庄园的石墙蔓延生长,在花园的尽头,池中全是翠色的浮萍和睡莲。在那些被轻掩的门扉外,父亲奢靡的宴会夜以继日,而门扉之外,整个世界已经陷入了黑暗沉沦的领域。繁星不语,苍白的月亮高悬在雾蒙蒙的云层之间,诡谲的月宛如一双无神的眼,悲悯地注视着这个倾颓的世界,而祂落下的冰冷泪滴,此刻正沉默地沿着影子,洒落在安妮西娅深棕色的长发之间。
在那些层层叠叠的玫瑰花影和荆棘间,安妮西娅正坐在庭院的石墙上,忧愁地凝望着远方虚无的海崖,险峻的山崖下,盘旋的海鸟肆意鸣啼,飞旋分食着死寂海面被揉碎的月光。安妮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这样的黑夜,也记不清自己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多久。风卷过歪斜的扭木,啃噬着安妮柔软的皮肤,轻微麻木的触感让她几乎失去了感知。
直到她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开了口,她才意识到他已经在自己身后等了很久。
在那缠满藤蔓和花朵的岩墙上,她见到了那位曾敲响她窗棂的智者:那是一位看上去如此俊美的高大青年,舞会的灯光照亮他那张年轻的脸,也照亮了他身披的繁复奢侈的金色仪式长袍,风卷起他金色发丝间点缀的红宝石饰物和金色饰链,金饰碰撞传出的细碎声响如同风铃一般点亮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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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直到现在都不会忘记那双慑人心魄的眼睛,当她与那位智者对视时,她的心中似乎升起了两颗璀璨的金色晨星——那双眼有着令人畏惧的黑色十字瞳孔,围绕那瞳孔的是永不熄灭的暗金色烈焰,那是野兽的标志,是征服与力量的象征——那是一双恶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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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浩瀚星海的彼岸而来,诞生于虚无和无尽的星辰之中,蒙造物主的伟大智慧的庇佑——请容许我向您介绍,介绍一位离家许久的流浪者,陶瑞斯的智者和传闻的恶魔——在您面前的是阿波罗尼奥斯,学识与智慧的创造者。”他说着,从他繁盛的花冠上摘下一簇珍珠白的蔷薇,随后缓缓对安妮伸出了右手,在他苍老而干枯的手心里,那些珍珠白的蔷薇正在娇娆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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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过,簇拥的花海随风摇曳,就在这静谧的长夜中,那个俊美的青年在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绚烂的花海开始生长涌动,如同海潮一般吞没了眼前的一切,被花海吞没,迷失在了春季的浪潮之中,裹挟,翻滚,安妮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时,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个怪异的梦魇。↵↵
“那天到来时,我会亲手为你编织最后的花冠。”
寒冷的夜风卷过,刺痛她裸露的皮肤,她抬起头看向前方,却惊讶地发现黑暗的庭院中此刻空无一人,在那些被夜幕浸染的云雾中,只有一轮潮湿的下弦月还在散发着冰冷的玫瑰色寒光。
她的手中,那些珍珠白的蔷薇此刻正在娇娆地绽放。
每一天,每一秒,关于这位智者的梦境和幻觉都围绕着安妮西娅,最初只是简单的梦魇,随后便是幻觉和臆想,最终便是现实。这位只存在在以假乱真的幻觉中的智者伴随着安妮度过了她人生的前20年,在遗忘庄园的高墙下和海崖上,他陪伴安妮走过了童年的每一分秒的时光,他们一起走过了所有的道路:安妮第一次在父亲的舞会上露面时,是这位智者鼓励安妮对人群微笑;安妮第一次骑上诺文顿庄园的小马时,是这位智者在花朵的簇拥中为安妮指引方向,纵使所有人都觉得安妮只是喜欢对着空气发呆和自言自语,但安妮依然确信这位智者并非她的臆想,与她而言,这位只存在于幻觉中的智者就像父亲一样重要。↵
↵
父亲…↵
这个词对安妮西娅而言,遥远得好似一个梦境。
第二章 异教徒
在安妮的记忆里,父亲总是沉溺于奢靡的享乐和疯狂的白日梦。
昼夜不息的奢靡宴会,环绕交错的昏暗长廊,那座偏远海崖边的阴郁宅邸宛如一座蜂巢,流淌着放纵与享乐的蜜液,而父亲宛如一位虚无的君主,在蜂巢中央的黄铜王座上被喧闹的蜂群簇拥。那是一位严肃,庄重,古板又喜怒无常的珠宝商人,年纪轻轻便继承了祖辈留下的巨额财富,成堆的金币,闪耀的宝石,传世的古物,所有人都不吝代价地渴求一睹那些传闻中的藏品,一瞥那个被传言阴影所缠绕的名字——
拉莫西奥·贝奥兰,安妮西娅的生父,遗忘庄园昔日的主人。
从安妮记忆的起点开始,父亲威严的阴影就笼罩着整座阴郁的庄园,在那些挂满先祖年轻画像的长廊间,安妮如同父亲的玩偶一般被操纵着提线,父亲不可接近的秘密和极其严苛的责罚伴随安妮度过了她整个悲惨的童年,在她身上烙印为邪恶的伤痕。
父亲总是躲在那间紧锁的书房里。
在那道被紧锁的,雕刻着渡鸦和花环骑士的黑橡木门内,安妮的父亲与他那些近乎癫狂的诡谲秘密昼夜相伴。谣言的狂风吹不破密不透风的石墙,恐惧的阴影也击不破紧闭的门扉,这些异教的符号深藏在库尔提拉斯的海风与浪潮之外,在庄园最黑暗的核心中掩盖着贝奥兰家族最后的秘密。闲言碎语,疑云笼罩,在那些如鱼群一般张合的嘴唇之间,安妮听闻了关于那间紧闭的木门的只言片语——贝奥兰家族的一切早已被命运诅咒,青春一旦消亡,他们的生命也将立即随着青春的消亡而彻底毁灭。
而恰如那些流言,父亲,他在多年前便开始追求青春的秘密了。
昼夜不息的宴会之间,天南海北的术士与骗子齐聚一堂,在父亲的厅堂与书房施展着那些恶毒的咒术。染血的羽毛笔,干枯的龙血墨,换来成箱的珠宝与不计其数的黄金。许是为了逃避那个家族的传闻,许是为了追寻不朽的青春,父亲的尝试夜以继日:来自迷雾彼方的金莲丹药,由东方术士献上的玄色花簇,北方极寒之境永冻的甘泉之水,西方深海之下由珊瑚与珍珠染色的圣象,这些法器与造物在父亲的指尖流转,在一次次血腥而怪异的仪式中被黑暗囫囵吞没。
而父亲的发梢,依然按时染上了一抹警告般的白。
那么,我的朋友,谎言的代价是什么?
首先,是那些被贪欲差遣而来的术士,他们的血在他们被掷下海涯时炸裂开来,染红一两层哀伤的浮沫。随后,是那些被虚荣吸引而来的小贵族,在庄园之下阴暗的地道中,他们的肉被野狗与恶鼠分食。后来,是那些被真相驱使而来的外来者,在荒野之中,匪徒的匕首与猎枪结束了他们最后一丝喘息。最终,是那些巴结献计的客人,花朵环绕,他们的双眼与唇舌成为娇娆玫瑰肥沃的根土。
下一个又会是谁?
年幼的安妮西娅坐在庄园外的海涯上,海鸥盘旋飞舞,玫瑰开的正好。无人知晓黑暗的面目,也无人知晓所有的真相,她注视着那些浪潮,仿若一切只是一场被海潮沾湿的梦境。
血,肉,巫术,谋杀,死亡,玫瑰花,海潮。
月亮好似一双低垂的无神之眼,总是如此慈悲,如此冰冷。
安妮与父亲最后的时光,亦是在这片海涯与庄园中度过。
第三章 海潮与玫瑰
父亲从伯拉勒斯请回了一个精灵女人。
安妮不喜欢那个女人,因为她的头发红的像火。
红的像父亲书房的画像中,那个不存在的母亲。
漂亮的黑丝绒礼服,丰腴高大的身躯,苍白冰冷的皮肤,血一样猩红的嘴唇。父亲说,这位华贵的夫人来自伯拉勒斯,从今以后便会是这座高耸庄园新的女主人。
安妮不喜欢那双眼睛。
那双如黎明版阴郁的眼睛没有艳俗的谄媚,散发的忧伤与傲慢令父亲几乎快要失去全部的理智。水晶与珍珠,玫瑰与丝绸,为了博得这个女人的一笑,父亲几乎动用了他的双手能触及的一切,而这一切足以动摇世间任何一个女人的财富,却都无法换来她的一次回眸——冰冷,理性,令人作呕的虚伪。
安妮还记得,父亲的花园最初开满了红玫瑰。
红色的玫瑰在海涯边开放,红的像血,露水似泪,父亲如同一位园丁般,每日清晨亲手为那些玫瑰拂去尘埃。在那些红色的玫瑰相继枯萎以后,父亲每日都在花园中踱步沉思,沉默的注视着那些腐朽的枯枝。安妮记得,父亲埋葬了那些枯枝,随后买来了新的玫瑰,可无论如何,那些新买来的玫瑰看来都是如此艳俗,如此谄媚。
自此以后,父亲再也没有买过任何一株玫瑰花。
真金与白银,珠饰与绫罗,父亲用一大笔钱重建了花园,用足以动摇任何一位园丁的财富换来了新的植物——新的花园富丽而堂皇,种满了来自异国的热情花束,在那些谄媚热情的花束之中,父亲正襟危坐,宛如一位永远不会被取悦的君王。结苞,绽放,凋零,枯死,不论是北方的卷丹,还是东方的黑莲花,无论他曾为换来这些花束付出了多少,在他们零落之后,父亲依旧只会差人随手铲掉,再高价买来新的花朵填满这座永恒欢笑的,虚无的花园。
在这里,在这座花园之中,父亲为那个女人种满了白色的玫瑰。
白的像雪,露水似冰,娇娆的白色玫瑰在玫瑰色的冰冷月光下,纯洁如百合,迷魅如水仙。
父亲再也不会在那些奢靡的宴会中纵情声色,也不再在少女温热的臂弯中寻求一夜的温存。在那些洒满澄澈月光与白玫瑰花瓣的花园石路上,父亲与那个女人彻夜起舞,星光暗淡,洒落在二人发梢晶莹的露水上,娇娆的白色玫瑰绽放无声,一切倘若一场迷离的幻梦。
青春与梦幻,爱与死亡,命运之轮在此刻注定了所有人的命运。
安妮记得那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
像在看一只白鸽,像在看一只兔子,像在看一只漂亮的陶瓷人偶,像在看蛛网上挣扎的蝴蝶。
她的确很少和安妮说话。
为了她,父亲几乎遣散了所有的术士,也几乎完全断绝了和安妮的往来,仿佛安妮与那些对青春的妄想从未存在过。日复一日,父亲倾尽一切来换取她的青睐,而安妮,就好似海潮中一片微小的浪花,很快便被遗忘在了更汹涌的浪潮之后。透过那些门扉,安妮总会看见母亲的画像——同那个女人一般白皙的肤色,同那个女人一般红色的长发,安妮从未见过这位母亲,却早已不止一次幻想过母亲的存在——也许温柔,也许暴虐,也许神秘,也许严肃。
但绝不是她。
绝不是她。
不久以后,安妮就坐上了离开库尔提拉斯的渡轮。
她记得,那天是父亲和那个女人的婚礼前夕。
而那天,也是安妮最后一次见到她的父亲。
第四章 施工中
施工中.....